我的瞳孔剧烈收缩，但整个人却像定格了一般，无法动弹，更无法闪躲。
要死了吧，我心里只闪过了这一个念头。
“轰”
我眼前有一道阴影出现，随即就看到了张如月那张尸化的脸，她看着我，嘴里的獠牙缩了回去，眼睛里的青光也散去，泛着青色尸气的脸变得苍白一片。
然后，她“砰”的一声倒在了我的身上，她嘴里有粘稠的血流出，顺着我的衣领，流进了我的胸口。
我瞳孔大睁，浑身轻颤。
“如月。”我轻声唤道。
张如月没有回应，只是身上的尸气正在慢慢变淡。
我一个翻身，把张如月放下，然后厉吼一声窜起，一刀斩在那只水晶般的手上。
“铛”
血煞刀被弹飞，这只手没有留下哪怕一丝的痕迹。
就在这时，这只手朝我一抓，我整个人都被吸了过去，而这手狠狠地抓在了我的心口，我感觉我的心脏一阵收缩，如同要爆炸一般。
突然，我心口的冥龙之眼一阵灼热，一道吸力传来，竟然开始拼命地吸收这只水晶之手上的能量。
我听到了裂缝的那一头响起了凄厉而惊恐的叫声，随即，这只手开始剧烈挣扎。
突然，它挣脱了冥龙之眼的吸力，留下了一只断指，其余部份缩回了裂缝之中。
而此时，裂缝关闭。
我整个人摔了下去，剩余的十几名白莲教香主舵主回过神来，一拥而上，朝我围了过来。
“住手。”胡小玉走上前来，站在了我的面前。
“我以使女统领的身份命令你们，立刻撤出去。”胡小玉咬着一口银牙厉声道。
这些人面面相觑，也不知道是谁带头，他们开始往洞窟外撤走。
只是，他们刚刚走出洞窟，突然扑天盖地的蛊虫如潮水般涌来，包围住了他们。
还有，成百上千的山鬼也窜上去撕扯他们的灵魂。
仅仅只是瞬间，他们魂飞魄散，尸骨无存。
阿幼朵一步一步走了进来，就要对胡小玉动手。
“放她走。”我扶着张如月，低沉着声音道。
“是。”阿幼朵指挥着蛊虫和山鬼让路。
胡小玉却没有立刻走，只是惨白着一张脸盯着我，沙哑着声音问道：“你是第九局的？”
“是。”
“一切都是假的？”
“是。”
“为什么？”
我猛然抬起头，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如刀锋般的字：“滚！”
胡小玉浑身轻颤了一下，泪流满面地盯着我，凄声道：“我恨你。”
胡小玉转身跑了出去，有泪水飞溅到我的脸上。
或许她对我动了真感情，或许我对她也有那么一丝弄假成真的情意，但在替我挡下致命一击，倒在我怀里的张如月面前，份量却太轻了。
“那一天，我用刀捅进了你的心脏，你没有死，这一次也一样吧，你一定不会死，一定不会……”我低声道，伸出手摩挲着张如月越来越冰冷的脸庞。
“是我让你跟着我的，我很自私，我只想着以你的实力肯定能帮到我，却没有想到会把你带入绝境。”我喃喃自语，泪水从眼角滑落。
就在这时，张如月身上的尸气变淡，死气却变重。
骤然，她半睁开了眼睛，眼睛里却是流露出挣扎的血光，她张嘴，吸血獠牙从牙囊里探了出来。
“僵尸不死，但在重创的情况下，却需要吸血来恢复，否则……”这时，阿幼朵说道。
吸血！吸血就能不死？
我一直叮嘱她不许吸人血，一旦吸了第一口，就再也没法回头。
但是去他妈的不许吸，去他妈的回不了头。
如果非要沉沦地狱，那就一起吧。
我伸出手，将手腕放在了张如月的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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