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挤到了我身边,眨了眨眼,便将她横空抱起。
医院。
她的化验结果出来了,果然,她不仅吃了摇头丸,还注射了兴奋剂。
听到结果,我是有些惊讶的。
她向来是个乖孩子,尽管成绩不好,在班上却一直安静得像是有自闭症。
医生问了我她当天的情况。的确,她那天确实很反常。
可她的摇头丸从哪来的呢。我竟然问起了医生。
原来。她吃摇头丸都已经有些时日了,只是班上的同学没发现,我亦没注意。
林小笋醒的时候,我抑制住自己不去问她。
我可以告诉你的。她像是知道了我的不安,竟然不打自招。
我注射兴奋剂,是在家里,我发现我家的保险箱里竟然有很多,我开始只是好奇,后来就上瘾了。我爸妈也没说我,后来我吃摇头丸,他们也是知道的。
当时我是真的被震撼了。她摇了摇头,眼睛闭得很紧,一条条纹线交错不定。
而那个男人,竟然是她的继父,他发现林小笋在舞厅吃了摇头丸,竟然起了歹心。
我将她病房的门带上了,我告诉自己,我不是坏孩子,我有爱我的父母,和一个实质纯洁的心灵。
第二天,我在医院门口见到了乔。
他穿得很随性,看见我后惊讶了一声,你怎么穿成淑女了。
我抿起嘴,说,我并不是坏孩子。
他的手上还有一束花,我边笑他土,边拉开了房门。
病房里格外冷清,微风将窗帘吹向了病床,只有一个单人枕头靠着叠好的棉被孤零零地躺在上边,我朝他看了一眼,正巧有个护士走了进来。
我连忙抓起了护士的手,请问这个房间的病人呢。
出院了。那个护士将正扶着的一个病人带上了病床,冷冷地说。我只好打她的手机。
通了。我欣喜地拉着乔的手摇了摇。
喂,你在哪啊,你怎么可以一声不响就出院呢。我不顾三七二十一就问起来,对话那头的传来一阵干净的流水声。
徐州。我的家乡。你不用来找我了,我想好好过以后的日子。她说后便掐断了电话,我愣在一头。
乔扶起我的肩,让她走吧,她应该有新的生活。
他的头发有点乱,我觉得我的心也有点乱。
那天,是我最后一次逃学,我跟乔去看了海,看了郊外,他的手很温暖。以至于我认为,只要有了这双我,我就什么也不怕了。
我觉得,这是我的初恋。
有一段时间,我跟乔之间打起了无厘头的冷战。
他没有再跟我联系,我也不敢去打扰他。
后来,我终于坚持不住了,去了那个歌厅。当天是下着小雨,头顶的雨珠浸入头皮,我下意识地缩起了身子。
自从林小笋的那件事过后,这个歌厅就变得名声大振,这件事也被闹得沸沸扬扬,以至于后台的角落里不再有人光顾,角落的周围也是。
我蹑手蹑脚地走向舞厅后门。
竟又是那个令人作呕的场面。一男一女正缠绵悱恻,衣衫褴褛,周围没有围观的人,应该是说,整个舞厅都很安静,空无一人。
雨从窗缝里钻了过来。
我告诉自己,我是个好孩子,我有爱我的爸妈,还有一个至今都纯洁的心灵,可是,我爱上了一个坏孩子。
乔放大的侧脸在白日的强光下一览无遗,我承认我失望,但我没有哭出来。
我大叫了一声,便夺门而出。
真的没什么好哭的。
我任性地换了手机号。还有家里的座机号。还有QQ号。
只要是通讯工具,我就将自己留下的痕迹吃干抹净。
这样就好了。我苦笑道。
雨下了整整半个月,刚停,太阳便夺了先机。
家里的一些脏衣服终于得到了解脱,我安静地站在凉衣台上,伸出双手,微风在耳角股股地叫喊。
是的。我又不知羞耻地想到了乔。
他对于我来说就好比摇头丸,吃了,既不能吐出来,也消化不了。也许我已经上瘾了,也许我是自愿上瘾的,我会疯掉,我会幻想,我会从楼上跳下来,再安全降落。
从楼上跳下来,再安全降落。
突然,风的声音似乎成了翻江倒海的浪涛,急剧地刮过双耳,又沉重地落在背脊,不是轻飘飘的,是要命的难受,连吸气都成了呼气,明明一万个想活过来,却又在不自主地将自己憋死。
温泽就是在那个时候跟我碰到的。他把我从死神手里求了回来。
我们是生死之交。
我记得,他的怀抱就跟冬日里的雪花,乍凉还暖。
再见到林小笋。竟然是以这种方式。
我们已经不再是彼时的自己的,我退化到了生长期,而她亦如此。
这本书,是我在记述我跟她的日记时,整理出来的。
1个星期后,我们又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她将服务员的位置空了出来一半,我在那监工。
你交了男朋友没有。她无意中问起我,我仔细一瞧。发现她正在看饶雪漫的糖衣。
我笑了笑,我不是剩女。
是谁啊。
乔。我毫不犹豫地说了出来,又有些惊讶,正想再解释时,书店里来了位客人。
回家后,我傻笑了一阵,温泽正坐在客厅里,见我这样,将手中的书拍在我的头上。
啊。我叫了一声,马上又装作陷入沉思,
瞧你一惊一乍的样子,他将我耳朵揪起来,说,是在想哪个男生,有我帅吗。有我多金吗。
温泽看起来像是在开玩笑,眼里却流露出几分好奇心,他怎么这么没安全感。我将他手中的书收起,抓起他的手细细揉捏,我说了,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帅的,等到有一天我再发现比你更帅的人时,我已经爱上你了。逃不掉了。
窗外的阳光洒进了客厅,温泽的脸像是画上了半面妆,他的呼吸有些急促,眼里却平静如水。
我将头垂了下来。眼眶里温热的液体四处流溢。
温泽。我叫出了他的名字。
干嘛。他硬邦邦地应了一声,见我不答,索性将头垂得比我更低,你怎么哭……
我将脸贴了上去,眼泪的咸缓缓地穿过我跟他交融的唇,我两手静静地环住了他的腰。
秋天这回是真的来了。
等回的爱
一九八八年腊月初五,凌晨五点,漫天的飞雪,似乎要吞噬整个大地!
喜欢爱情沙漏请大家收藏:(m.hkdsy.com)爱情沙漏好看的书院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