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明并非什么都不懂,自荐枕席是什么意思他显然是知道的,闻言便点了点头:
“这是自然。所以我觉得……主人若是不给我解毒的话,他捏着我的命门,岂不是更容易达到一些……”
“你……!”
凌风简直要被气个倒仰,一脚踢在了他的胸口:
“他给你解毒,是因为他喜欢你,所以他才事事皆是为了你好,从不考虑如何才是对他自己好!你……你……”
所以他才事事对你好……
听得这句,执明忽然如遭雷击,眼前闪现过几天前,主人对他说过的那句话:
你觉得我是为了还你当年的恩情么……
他犹记得那时主人怅然若失的表情,眼中似有万千温情,却欲言又止。
他忽然全都明白了。
主人当然不是为了还他的所谓恩情。
主人是喜欢他啊。
原来这么久了,是主人一直把他的爱意放在寂寞的空洞里,而自己却……
执明躺在地上,脑中闪过他和主人相处的一幕又一幕,主人对他的温柔,主人对他的回护,主人对他的怜惜,点点滴滴皆在眼前。
而他呢?
半年了,他都做了些什么啊……
他只觉胸口忽然痛得不能呼吸,早忘了动作,任由凌风的拳脚落在身上,肉体上的痛楚却不及心口的万分之一。
为什么自己没能早些发现。让主人自己承受了这么久的情思之苦?
此刻他只盼凌风打他打得再狠一些,这些都是他应得的教训……
然而却没能如他的愿,凌风一句话哽了半天都接不下去,半晌忽然停了动作,长叹一声:
“算了算了,我说了这么多了,你这木头还不开窍的话,我也强求不得了。纪哥咱们回去吧,就是可怜容与哥了,也不知道他这相思病……这辈子还有能好的一天不。”
“不……凌少侠,你别走!”
执明情急之下又拽住了他,忙道:
“凌……凌兄弟!求你能不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凌风顿住了脚步,半晌忽然叹道:
“算了,我就最后再指点你一次。不过我得先问问你,你对你主人是个什么意思……你喜欢他吗?”
执明刚下意识地想说我不敢,却似乎被猜到了想法一样,直接被凌风给堵回去了:
“不能说我不敢!”
“…………”
执明张口结舌,不知如何回答。
“这样吧,我来问你,你是否会事事以你的主人为先?无论什么都是先为你的主人好,而不是先顾及自身?”
“这是当然!”
“那么,如果你的主人不是你的主人,你也不是他的属下,你是否依旧会如此?”
如果主人不是主人?
执明回想起主人的模样,主人说话的语气,心中竟是忽然涌起了一股强烈的“想要对他好”的愿望。
容与是那么好的主人啊,怎么会不想对他好呢?
那愿望是如此清晰,又如此鲜活,涌动在他的心头,只觉得胸口酸酸甜甜的,似乎要胀出来了一般。
这感觉十分陌生,可他却很惊奇的发现,他竟然十分喜欢这种感觉。
主人……那是我的主人……
我……喜欢的主人……
凌风没能等到他的回答,然而却把他脸上的表情尽皆收入眼底,便长出了一口气,道:
“行了,那就是喜欢了呗。这就好说了,你既然喜欢他,那你想对他做什么你就去做就是了,不必顾忌什么主从的规矩,相信我,你的主人会喜欢的。”
说罢,留下执明一个人在花海中,拉着纪理径自离开了。
执明独自一人跪在花海里,任由心绪起伏了良久,半晌忽然惊醒了一般,起身向着落星湖的方向拔腿就跑。
待进了屋子,见容与已经半醒了,便去用干净的布巾浸在凉水里。而后拧干,走到了床榻前,换掉了他额头上原有的一块布巾。
容与迷迷糊糊间被冰了这么一下,便彻底的醒了:
“执明?你刚才是不是出去了……等等,你脸上怎么青了一块?”
执明却很罕见地没有回答他的问话,而是直愣愣地盯着他,盯了半晌,忽然出声问道:
“主人……请问属下可以对您做一件事吗?”
容与不明其意,不过还是温柔地笑了笑:
“当然可以。”
话音刚落,容与便蓦地睁大了眼睛,只见执明竟然轻轻地靠了过来,张开双臂将他偏纤瘦的身子环抱住。
而后眼前一片阴影覆过来,紧接着,自己的唇上便被轻若鸿毛般印了一吻。
容与心中顿时惊讶之极,刚想问问怎么回事,却看到面前的执明因为紧张和忐忑而不停微微颤动的睫毛,顿时熄了询问的心思,反而一把将他回抱在了怀里,而后便听得执明低沉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边响起:
“主人……请问属下可以……可以喜欢您吗?”
……………………
翌日清晨,颜子钰很意外的在三星望月看到了已经恢复工作的容与,看起来容光满面,气色大好,哪里还有半分生病的样子。
“容与……你的病忽然好了?”
“咳……是啊,心病好了,自然就好了。”
颜子钰十分难以置信:
“不是,你家那木头……?”
“昨天跟我表白了。”
颜子钰闻言一口水全喷了出去:
“这怎么突然就……话说,你们表白之后……?”
容与脸色微红:“咳,该做的都做了。”
颜子钰顿时大惊:“什么!这也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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