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等师姐为你要到出城令牌……”如今丑时,城外一片漆黑,又是下雨又是积水,山路难走,一不小心就可能踏空,实在太过危险。只要想办法拖到清晨,至少能看得清四周的道路。
“出城令牌?”沈君逸冷笑了一声,“我不需要。”
他竟然要硬闯!青师恩的脸白了一分。
白芷上前一步,拦在沈君逸的身前。
“沈君逸,宋晓吩咐了,不能让你受伤!你要出城,先过了我这一关吧!”他难得大义凛然。突然觉得自己从杀手转型了,连说话都文邹邹了起来。
面对挡在他身前的白芷,沈君逸的手摸到了腰间的剑柄,眼眸暗沉,声音冰冷:“谁也别想拦我!”
白芷叹气。这么散发杀气的沈君逸怎么拦啊,宋晓,我可不想被分尸啊……
可是,他必须阻拦。
沈君逸甩了甩剑上的雨滴,雨水顺着漆黑的长发缓缓地低落着,他苍白的脸色冰寒得如同修罗,让人看着便起了寒意。
丑时,益州城内一片混乱,敲锣打鼓的警报声响彻整个城镇。
“洛水河决堤啦!大家快逃!”
逆流穿梭在逃命的行人中,宋晓等人总算找到了林家藏米的地方。
幸好幸好,整个仓库的米除了微微浸水外,安然无恙。
宋晓摸了摸额头的虚汗和众人将粮食全部搬到了马车上,随后连忙快马策鞭了起来。
“轰隆——”
是洪水冲击城门发出的喧闹声。
一浪高过一浪的猛烈冲击,整个城门被洪水冲破,大水肆虐而来,宛如一头呼啸的猛虎。
寅时,白芷浑身湿透,面无表情地躺在地上,脸被揍得青肿,林逸撑着伞摇着扇子走近,淡笑道:“就这么把人放走了?你未尽全力吧。”
白芷捂着被揍疼的脸从地上坐起,闷闷道:“反正我阻拦过了,以后宋晓找我茬,我也有理由搪塞了。是他自己要送死的。”
“呵……”林逸不可置否。
白芷撇过头,缓缓道:“你该知道,刚才,他散发着骇人的杀气。他的剑未出手,如果出手,恐怕,不是脸被揍了。一场恶斗是免不了了。”
“是啊。”林逸抿嘴笑道,“原本想看你们打起来呢。这样我带着你的尸首回去交差,说不定能大功一场呢!”
“滚!”
沈君逸的脚步停了下来,声音带着疲惫和沙哑。
“师姐,你也要阻拦我去救宋晓吗?”
他的眼睛沉沉的,好似一滩化不开的浓墨。
“君逸,你武功未恢复,不一定能打败我……”青师恩继续劝解,试图说服正闯城门的沈君逸。
“五年前也是,你和师父集体将我拦住,否则……母亲……母亲也不会……”沈君逸心中一痛,往昔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涌了上来,绝望和哀伤的情绪不停地在他的体内流动。
——这次,谁也不能从我身边抢走一个人!不论是天,还是人!谁也不能阻挡我!
这样固执的师弟,她不止看到过一次。可如今,却为了一个他本该利用的女子,以身犯险。
他疯了!
青师恩知道自己该拦着他,他在闯城门,成千的官差蜂拥杀来,很快就会惊动到知县。
她叹了一口,道:“君逸,你这样去,五日都到不了益州。我这有匹上好的千里马,你骑它去吧。”
她也疯了!她竟然就这样放师弟出城了!明明心不甘情不愿师弟为了一个女子如此犯险,但她知道有的时候,不是自己努力了,就能得到一个人的心。
而师弟的心,早已在他不知不觉中就悄悄地遗落在另一个人的身上了。
他却,仍未发觉……
“开城门!”
他的固执,不管你怎么挽留,怎么劝解都是没用的。他要自己亲眼见证,这样,不管发生什么,他都不会像五年前那次,那般后悔了。
因为,至少努力过了,和这个不公正的世界,和这个起伏不定的老天,做一次赌博!
——晓晓,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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