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言归正传。”
老样子忙活完的佛杰，随手用油乎乎的抹布擦了擦手，用具备打火机功能的义体手指点了根烟缓缓在诺亚边上坐下。
“诺亚小哥，我看你今天像是特意来找我的，大概是手头缺钱了想找点活？”
虽然摊子不大，但大小是个中间人，诺亚倒也不奇怪佛杰能看出这一点，慢慢点了点头。
“您这边有什么任务吗？最好是报酬丰厚一点的，当然违法的那种就算了。”
“嘿嘿，这年头真赚钱的勾当可不就是那些嘛……不过，你要是想做些合乎道义的大买卖那倒也有，但那就不该来找我了。我这边如你所见，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生意。”
佛杰自嘲地笑了笑，掐灭烟头扔到脚边，主动发给了诺亚一个通讯号码。
“要么怎么说人家才是大腕呢，一开始就预计到了你可能会来找我。这是老船长的号码，圣多明戈最有名的中间人，想给你介绍点买卖，随便做一个都够我这里开张好几个月的那种。”
将那个通讯号添加成功，诺亚刚想问些什么，脑部的中央系统内就打来了一通可视电话，正好是刚加上的那个号码。
“没事，人家估计一直候在那里呢，你们慢慢聊。”
注意到诺亚交互接口亮起后欲言又止的佛杰，一下子就猜到了是怎么回事，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主动回到了摊位上继续吆喝起来。
虽然诺亚多半不太介意有人在边上听着，但佛杰到底是做这门买卖的，也知道里面的一些忌讳，自然也不会主动去没事找事。
真要是好奇，反正事后问问诺亚也是一样的。
瞥了眼通讯号码下署名的“老船长”，诺亚没有犹豫太久，通过了对方的通话许可。
很快，电话那头的视频逐渐亮起，现出一个留着过分“精神”发型的中年男人。
虽然不是第一次了，但诺亚还是为这个时代那与其说是复古不如说是直通地府的审美感到一阵扼腕叹息。
老船长那头的背景是典型的黑色系，没有太多花里胡哨的装饰，看得出也是个实用主义者。
短暂的对视后，老船长率先开口。
“虽然佛杰多半跟你介绍过我，但毕竟是初次见面，我觉得该走的过场还是尽量走上一遍，您觉得呢？”老船长的声音简洁明快，给人一种恰到好处的距离感。
诺亚自然也不可能说什么反对的话，默默点了点头。
“穆阿迈尔·雷耶斯，圣多明戈的一介中间人，当然如果你有需要的话，我也可以提供一些必要且恰到好处的火力援助，这句话反过来理解也同样成立。”
“我听佛杰说，您这边的任务大多报酬丰厚？”托了视频通话的福，诺亚得以平视着对方，否则放正常情况下因为身高的差异，难免会给人一种盛气凌人的感觉。
“丰厚吗，或许吧，但您应该清楚每个美丽的价格背后，都是与其相当的风险，灰烬先生。我就这么称呼您吧，做我们这行的能不用真名尽量还是别用，指不定会有什么仇家找上你在乎的人。”
默默将老船长的这个建议记在心里，诺亚打定主意以后就用灰烬这个外号来接活了。
很多时候，一个人的外号和自己本身的意愿或许还真没什么太大关系。
“言归正传，前天那件事我也有所耳闻，对于您的身手我自然不会有什么疑虑，但灰烬先生您毕竟是这一行的新人，很多时候哪怕是基于雇主的担忧，我也只能另外再上一份保险，这点还希望您能理解。”
琢磨着老船长的这番话，诺亚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
“需要我和其他雇佣兵或者团队合作吗？”
“您的嗅觉确实和前任普奇神父一样敏锐。”老船长由衷地笑了笑。
“您和神父认识？”
“不是什么光彩的过去，我以前也曾是公司的一份子，专门负责监视那些退隐的传奇们，在必要时候还要负责处理掉那些不甘心安稳过日子的暴力狂……但唯有你们那个地方，我哪怕是最疯狂的时候也一步不会迈进。”
老船长的脸上浮现一抹苦笑，似乎也不愿意多聊自己的过去，很快就把话头转了回来：“总而言之，我这边确实有个任务希望能得到灰烬先生您的帮助，放心，是绝对不会有辱您信仰的那种。”
听到这里，原本想说些什么的诺亚直接闭嘴。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自己在想些什么或许人家一开始就摸的一清二楚。
“任务的资料一会儿就会发给您，大体上就是从清道夫，也就是那帮割腰子的家伙手上救一个人回来……”
“昨天晚上被绑走的那个NCPD的警察？”诺亚突然问道。
有些诧异地眨了眨眼，老船长挠了挠脸颊：“您还看死人大乐透？”
“不，早上碰巧在斯坦利那个电台听到，所以有点印象。”诺亚有些尴尬地避开了对方古怪的视线，为自己辩解了一句。
“好吧，和您猜的差不多，这个任务是那位警官，或者说女警官的搭档和家人一起下的委托，准确的地点我这边也没法完全锁定，但大概的区域还是能确认的，到时候可能需要您和一同行动的小队一起想办法了。至于报酬，5000欧元，你们两边平分，假如有缴获枪支我这边还有渠道可以帮忙回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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