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白羽很是有些失望,拉风箱有些心不在焉。
他来铁匠铺就是想修复家传宝刀,谁想到铺中仙君竟然说没必要,只锤炼加固一下。
如果不是顾忌对方身份,只怕骂娘的心都有。
但是很快,叶白羽发现自己错了。
虽然修为远不及天玄宗众弟子,但叶白羽的天赋着实不弱。
风箱拉拉没有几下,便发现可引火悟道。
等到欧墨开始敲打断刀时,更是眼睛瞪的老大。随着一锤锤落下,宛如看到一套精妙绝伦的刀法。
“这不是修刀,而是仙人授法啊。”
叶白羽方才醒悟,激动不已,凝神观看,生怕错过任何细节。
欧墨没有注意叶白羽的反应,因为他是真的只是锻刀。
断刀已是神兵,根本无需修复。
欧墨此刻要做的,是强化刀身。让这把刀能够神武合一,避免湮灭之危。如果叶白羽足够争气,这把刀或可再进一步。
对于后天神兵,欧墨不稀罕。现在的锻造,也只是单纯的修补强化。
但这并不意味着,这把刀真的就普通。
在欧墨锻造时,铁匠铺,整个城市,都出现了异象。
“铛、铛、铛……”
每一锤落下,都似有钟鸣回响。铁匠铺的墙壁上,亦有七彩的法韵闪过。
三楼卧室的十五连盏铜灯,也开始闪出道道光晕。
第六盏灯的灯熄,似乎有细小火苗闪灭。
但只是偶尔的闪灭,没有发生实质上的变化。火苗昙花一现,并未真正将灯点亮。
欧墨不稀罕后天神兵,铁匠铺同样不认可。
可是其他人,肯定不会这么觉得。
铁匠铺里倒还好,连大猫都为欧墨的锻造吸引,聚精会神心无旁贷。固然产生些许异象,也丝毫没有哪个在意。
可是在铁匠铺外,整个蓟阳城,完全是另外一番景象。
云端之上霞光闪耀,城池之内香飘街巷。悠扬的打铁声似来自虚空,可同时又似在每个人的耳边回荡。
神兵出世,必有异象。
还好只是单纯强化本体,基本只在蓟阳周边可见。如果锻造出先天神兵,万里之外都能够看到。
大多数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唯有少数知情者猜到和铁匠铺有关。
“这是仙君要走了吗?”
“时辰差不多了,太阳马上就要落山。”
“快,焚香,准备恭送仙君……”
铁匠铺无论是出现还是消失,从来都是悄无声息并无异象。
只是百年方现世一次,地点又不固定。具体是何种景象,也没有谁真正说的清。
此刻欧墨帮叶白羽修补神兵,产生了诸多异象,难免会令人误解。
焚香的焚香,祭拜的祭拜。晋帝更是带着长公主和百官,早早便守在铁匠铺外面。
铁匠铺里面,还是一切如常,平静如初。
“好了。”欧墨将刀交还叶白羽。
“这是我的刀??”
接过刀的叶白羽,一阵阵发愣。
断刀的外形并没有变化,只是断口变的平整了些。可是叶白羽看在眼里,却没有任何残缺之感。
似乎这把刀从来没有断过,本来就该是这个形状。
“没人规定刀的形状必须是怎样。”欧墨对叶白羽道:“尤其你这把刀,现在这样或许更适合你。”
叶白羽沉默少许,再度俯身拜倒。
“仙君指点,白羽定当铭记在心。此后我便持此刀闯荡江湖,不让仙君蒙羞。”
“这是你叶家的刀。”欧墨道:“你再仔细看看刀身。”
“刀身?”叶白羽又仔细观瞧,眼睛霍然瞪大。刀身侧面,多出一个字。
“是叶字?!”叶白羽很激动。
“若是祖父和父亲知道仙君赐名,九泉之下也必会畅怀大笑。”
不仅仅是传授了仙法,更给叶家刀赐了名。虽然叶白羽见识还不够广博,但也知道这绝对是让其他人眼红的恩典。
“神兵不可无名。”欧墨道:“你叶家历代恩养,方成神兵,正配得此刀。今日之后,此刀也只有你叶家血脉使用才可得心应手。”
叶白羽若有所思,抱拳道:“仙君放心,我不会只被家仇蒙眼。定当效仿先辈,行侠仗义,横刀江湖,方不辱叶家断刀之名,不辜负仙君的恩义。”
又是一通千恩万谢,叶白羽辞别欧墨离开。
“不知道还能否再见。”
欧墨很想再见到叶白羽,或者能见到他的后人。
如果这少年日后能有所成就,叶家断刀的精魄必然更加强大。若是能凝聚刀魂,或有助于冲击更高的层次。
先天神兵不是终点,第六盏灯之外仍有九盏未亮。
不过欧墨也只是展望一下,没有联想太多。不管前路有多远,眼前第一关也还没过。
欧墨将视线又转向大猫和豹奴。
“你们两个现在走吗?”
现在欧墨可以感觉到,铁匠铺即将遁入虚空。
豹奴瓮声回道:“主人去哪,我们在哪。”
大猫更是不吭声,趴在地上打盹。
方才观欧墨锻造时似有所悟,现在正需要消化吸收。
欧墨笑了笑。“那便等着吧。”
按照以往的经验,铺中的外人都会被留在原地。现在出不出去,倒也没什么影响。
欧墨转身上楼,先查看了下库房。
每次铁匠铺现世,杂库都会多出不少无用东西。尤其是这次,位置在一国都城之中。
除了一些稀罕的小玩意儿,送金银珠宝的也不少。本来空间不大的杂库,更是显得拥挤不少。
豹奴打杂工作做得不错,将里面整理的很是规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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