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解决了,他开始提要求:“我胳臂不方便,你帮我洗洗头发。”
其实,他的伤对他来说,根本就是不屑一提,更不至于到了不能妄动的地步,然而他就是想要她的体贴照顾,因为心里总是觉得她对他还不够好,用情还不够深,醋吃的还不够酸。
她的脸立刻红了,马上拒绝:“让他们帮你吧,这院里不是有很多人么?”
他不满的哼了一声:“他们都是外人,你可是内人。”
她觉得耳根都要热了,低头不吭。
“我受伤了,还不是因为你?你也不肯关心照顾我,真是无情无义。你何时对我能有我对你的一半?”他冷着脸,佯做不悦,咬牙切齿的发牢骚装委屈。
她低声辩白:“男女授受不亲,你又不是不知道。”
“夫妻也授受不亲么?”
“我们还不是。”
他嘿嘿一笑,一把抓住她:“是了,就能?”
她连忙挣扎,却是白费力气,他意味深长的笑,眼神带着一股暧昧的威胁和渴望,让她脸红心跳,她赶紧投降:“好,你等我去打水。”
她端来热水,帮他解开头发,仔细梳洗。第一次给一个男子做这样亲昵的事,她觉得自己的手指头都有点不灵活了。
他很惬意的享受着她的温柔照料,得寸进尺的提了更高要求:“你帮我洗澡吧?”她吓的将手里的毛巾一扔,赶紧逃出了房间,身后传来他的朗笑。
这人,实在是太过分了!
夜风将她脸上的热度降了些,她回了房里梳洗之后也睡下了。商雨回到这个庭院,似乎这里就有了热度和生气,她很快就入眠,十分的安心。
睡梦之中,似乎有毛毛虫爬到了脖子里,痒的她只想躲。她下意识的一摸,却摸到了温热的肌肤。
她一惊,醒了过来。
商雨笑道:“吓着你了?”
“你,怎么不去睡?”
“我这不是在睡么?”
“你怎么能睡在这里?”
“怎么不能,我偏要。”
他一向蛮不讲理,她只好软求:“七叔看见会笑话。”这院子里除了七叔还住着七势门的几位高手和他带来的侍从,满满的一院子人,夜深人静她又不敢大声,生怕被人听见,低声哀求,听着却象是半推半就一般,她自己都脸红。
“我明日就要走了,想多和你待一会儿,别说话,让我抱着你。”
她不及抗议,他已经伸过胳膊将她搂在了怀里。他深深嗅了几口她身上的味道,欲念蠢蠢欲动,却被他强自压抑。一年之期总该过去了吧?他忍的实在辛苦。
他的手放在她的后背上,犹豫着是否向下。
最终,他还是克制住了自己,再等等,万无一失才好。
翌日一早,她睁眼一看,他已经离开了。
她轻轻的将脸贴在他睡过的枕上,那里隐约还留有他的气息,她幽幽轻叹,思念如流水,潺潺而来,绵绵不息。别离如午夜的琵琶呜咽在江畔的芦苇之间,风声水声,凭添离恨。
七叔随同商雨而去,宅院里只剩下司恬和七叔从东都一路带到上京,又带来廊城的六位七势门的高手。
转眼已是寒冬,滴水成冰。这里的气候冷的让人骨寒,司恬窝在宅院里,日夜焦虑的等待着仓谰的消息。商雨和她一直有书信来往,信里全是捷讯,他已经联手蒙里部打到了王庭所在的煦泽城。裳于汤近年来横征暴敛荒淫无度,本已失了民心。商雨手持先王的诏书和玉玺,背后又有大梁的支持,一路之上势如破竹。
她将他的信看了又看,可是,再多的好消息也抵不上他亲自站在她的面前。
这天是除夕,七势门留下的几位高手都是男子,而且对她恭敬如主人,虽然为她准备了美酒佳肴,却不敢与她同桌同食,饭厅里只有她一个人,鞭炮声不时响起,邻家小孩的嬉闹隔墙送过来,越发显得这里安静孤寂。
她草草吃了饭,回到房中。庭院高墙之外不时有忽闪的烟火明灭着跃上夜空。她想着远在信州的母亲,又挂念着远在仓谰的商雨,真是两下牵扯,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突然,鞭炮声中似乎间杂了几声马嘶。她心里狂跳了一下,却又觉得会是自己的错觉,怎么会呢?
然而,院门有人在叩门,并非错觉。
她“腾”地站起来,疾步走出门外,站在回廊上。
七势门的赵叔和曲小四开了门,只听见门外一声熟悉的声音:“唉,冷死了,饿死了,累死了!”
司恬一愣,怎么会是齐扬?
齐扬一身戎装,带着几个士兵进了院子,和赵叔他们打过招呼之后,他走上回廊对司恬笑道:“仓谰王派小人来接王妃。”他神色揶揄,明显是在打趣。
司恬又惊又喜,急问:“他已经拿下了王庭?”
“今早围攻之时,他就派我来接你,这会一准儿已经拿下了。我们明日就动身前去煦泽城。”
他终于成功了,司恬情不自禁展开笑颜,日日夜夜的担忧如同一副沉重担子瞬间被齐扬的一句话轻描淡写的给卸了下来。
她问道:“你怎么也去了仓谰?”
齐扬取下头盔道:“师父吩咐我去跟着历练历练,我是从东都直接过去的。”
“师父可好?”
“师父很好。哎,王妃这里可有好吃的?我可是饿了大半天。大过年的大师兄还让我来回奔波,真是重色轻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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