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陶整张脸涨的红肿发紫,呼吸艰难,整个人都僵了。
陶影吓的脚都软了,疯了一样去求医生,那夜过后,陶影才知道,陶陶有先天性心脏病,这是第一次发病。
医生问:“有没有家族史?”
陶影摇头,他又问:“孕期有没有吃什么药物,或是习惯不好?之前的孕检都好好做了吗?”
他以为是陶影年轻不懂事。
可陶影听了这话,如坠冰窟。
陶陶的病情刚稳定下来,陶影就疯狂地去给迟双凝打电话,可无一例外,全都被挂掉了。
彼时迟双凝已经傍上了随凌涛,她早已警告陶影:“我每个月会让人给你钱,但你最好不要联系我,更不要让人知道陶陶的事情!”
陶影抗争过,哭过,怒骂过,但又能怎么样?
无济于事。
陶成帆说了“等他回来”,可日复一日的毫无消息令迟双凝越来越暴躁阴郁。
也担心过,他是不是被人弄死在外面了;可更多的是恨,恨他给人希望又决绝离开,也许又是十几年的毫无声息,不闻不问。
迟双凝怀孕后,在陶影的勒令下戒了一段烟,可在一日又一日的等待中,她绝望了。
那时,家里已经被掏空了,陶影只好去打工,幸而小超市的老板是个好人,为她预支了一部分工资,才撑过了最初最艰难的那一段。
迟双凝日日在家发脾气。
陶影为了她肚子里的陶陶,尽心尽力的照顾她,可她却越来越恨她。
夜半,陶影拖着疲惫的身体打开房门,迎面便是一阵利风飞过来,烟灰缸重重地砸在她身后的墙上,“啪”地一声,四分五裂。
她吓的一抖。
屋里浓重的烟味酒味混合在一起,腻成一股难闻的味道,迟双凝就坐在地上,小腹微微凸起,眼下一片青影,嘴上仍衔着支烟,对着她怒目而视,尖声斥责:“买的酒呢!”
陶影神色木然,一声不吭,默默锁了门,径直进厨房去做饭。
但她做饭实在不得章法,迟双凝不过吃了一口,就一把推开,骂道:“你做的饭,猪都吃不下去!”
“那你要吃什么?”
“出去买。”迟双凝阴沉沉地看着她,手抚摸在肚子上,像是在威胁,“我要吃好的。”
陶影坐在原地静默片刻,重新出了门。
孕检陶影向来是陪着去的,因为如果不去,迟双凝就会把钱拿去花掉,并不在意肚子里的孩子。
但她的学业不允许她这样强撑,频频请假,老师从开始的同情,慢慢的开始不耐烦起来。
也许就是那个时候,迟双凝开始不认真检查起来。
陶影听着医生的闻讯,勉力忍住眼里的泪,问医生:“能治好吗?”
“情况比较复杂,现在年龄又小,只能等长大一些换器官。”
陶影怔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
陶陶的发烧终于控制住,但心脏上的问题难以解决,住院的花销太大,陶影还是学生,一个人带着弟弟过活,再也难以支撑了。
她没有办法,只能联系迟双凝。
打了无数个电话,那边终于接了。
迟双凝声音懒懒的,她刚洗过澡,坐在温暖的房间里,面前放着杯红酒,翘着脚欣赏外头纷飞的大雪。
“什么事?”话语里的一丝不耐烦令这景致失色几分。
“陶陶生病了。”
迟双凝“哦”了一声,问:“要多少?”
她现在已经不是曾经的落魄模样了,虽然做的是上不得台面的情妇,可她这种人,只要过得好,道德观念,从不在考虑之内。
陶影站在风中,凛冽寒风刀子似的剐在她脸上,她捏紧拳头,低低说了个数字。
迟双凝挑了下眉:“生了什么病,要这么多钱?”
“先天性心脏病。”
迟双凝沉默片刻,撂下一个地址:“到了给我打电话。”
丝毫不管那个别墅在城郊半山腰处,下着大雪,陶影要怎么过去?
跋涉着走过去。
快到的时候,她再次给迟双凝去了电话。
又是好长时间才接起来,她说:“等一下,我的车马上就到。”
陶影站在路边,紧了紧外套,过了片刻,一辆黑色轿车驶过来,在她面前停驻,车窗缓缓降下来,露出迟双凝漂亮精致的面庞。
陶影眸光探过去,看到她身侧放了只盒子。
不过一瞬,迟双凝便注意到,她拿起那个盒子轻轻敲了敲,笑道:“少爷今天生日,挑了只腕表,也不知道他喜不喜欢。”
陶影僵硬地扯了扯嘴角。
迟双凝探手递出来一张卡。
陶影盯着那张黑色的卡,许久都没有动弹。
迟双凝有些不耐起来,催促:“不是来要钱,给你钱时候你有要起了脸?”
陶影嘴唇紧抿,盯着她娇艳的脸直想恶狠狠一巴掌甩过去,然后潇洒离开。
可陶陶还躺在医院里。
她慢慢抬手,接住了那张卡,捏在手里。
卡片棱角分明,抵在掌心,戳的发疼。
“好了,钱给你了。”迟双凝挑挑眉,“要送你吗?”
陶影摇了摇头。
迟双凝轻轻笑了下,扭脸说:“过几天我要出国,下次要钱提早。”
车子开走,在雪地里轧下深深两道辙痕。
陶影目送着那车消失不见了,才低头看了看手上的卡片。
雪花飘下来,她眼睛被那张卡刺的好痛,几乎流下热泪来。
她仰着头看天空,极力忍住那阵上涌的泪意,重新抬脚往山下走去。
鞋子已经湿透了,脚冰的像块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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