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结束后,哪吒和敖丙在山河社稷图里腻歪了半个多月才出山。
敖丙带着哪吒一同去了东海,在东海边从早上等到傍晚,也没等到龙王的消息。
来东海之前敖丙便已经猜到父王不会让自己和哪吒进东海,可他还是想赌一把。
两人坐在海边吹了许久的海风,眼见这太阳也渐渐冷淡下来,敖丙的心比海边的风还要凉。他看了眼身边的哪吒,深感抱歉。
“哪吒……对不起……”
哪吒笑着摇了摇头,伸手揽住敖丙的肩头让他靠在自己肩上,仍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咱们做晚辈的等等长辈也是应该的。”
“你也别着急,没准龙王真的不在东海也说不准。”
敖丙一面靠在哪吒肩头,一面看向那时不时泛起海浪的海面,内心总是忍不住悲戚起来。
他轻笑出声,似是自嘲般,“父王不会见我的。”
“他永远也不会见我了。”
身边的人可怜兮兮的模样叫哪吒心疼,若不是东海龙王是敖丙的父亲,就冲那老龙王这样伤敖丙,哪吒说什么都得去东海大闹一通的。哪吒能容许旁人伤害他自己,却无法容忍任何人伤害敖丙,可现如今让敖丙这样难过的是他父亲,就是哪吒也无能为力,只有紧紧揽住身边的人,宽慰着他的心。
哪吒轻轻靠在敖丙的脑袋上,下巴忍不住蹭了蹭他的头顶。
“今天不见我们就明天来,明天不见那后天继续,反正早晚能见到的。”
“左右你我不必为生计奔波,也没什么正经事儿干,天天来吹海风也甚是惬意。”
哪吒的声音听起来带着调笑的意味,整个人还是一副不正经的模样,可敖丙知道,他说的每一句话都不是玩笑,而这个世界上或许也只有他会无条件包容自己的任性,舔舐自己的伤口,且始终如一,无怨无悔。
两个人一直等到太阳落山也没等到东海里任何虾兵蟹将的出现,至于龙王,更是连个影儿都没有。
敖丙看了眼涨潮的东海,心灰意冷。
“走吧。”
见身边的人已经站了起来,哪吒也跟着起身,“再等等?兴许龙王正在有事儿也说不准。”
敖丙叹了口气,笑得有些牵强。
“父王不想见我,再等也枉然。”
见敖丙满脸心灰意冷的落寞,哪吒心疼极了,可他也实在没办法冲进东海里把龙王给拽出来,于是只能紧紧拉住敖丙的手,带着他往回走。
敖丙和哪吒谁也不知道,他们苦苦等待的龙王其实早就想出来见他们,只是迫于身边的人迟迟不肯走,他就是想见,也无法见。
哪吒和敖丙走后,龟丞相便进殿通报了龙王。
“龙王,三太子已经走了。”
敖广下笔的动作一顿,牙关紧咬,到头来只是轻轻点头“嗯”了一声。
“下去吧。”
龟丞相看了眼敖广又看了看他身边那个正捧着书的天帝,深深叹了口气。
他不知道天帝到底想做什么,此刻又到底想将龙王怎么样。
从龙族被镇压在东海起的这四百多年间,天帝不是没来过东海,虽然他次次来都伤得龙王遍体鳞伤,可却未曾这样久留过,更未曾这般看似相安无事得待在龙宫,他此刻这般,实在叫整个龙族诚惶诚恐。
但于龟丞相来说,最担心的倒不是这东海的命脉,而是龙王。
他的苦无人知,他也不能再苦下去了。
龟丞相走后,天帝这才将眼神轻轻移到敖广身上,见他手中的笔墨已在纸上晕染开来,而那执笔之人仍目光无神得看着桌案,天帝忍不住叹了口气。
“你对自己倒当真狠得下心。”
“怎么,为了不让我伤害他,你真能做到不见他?”
敖广回过神来,看着面前已经毁了的纸张,他干脆利落得攥成一团扔在一旁,又重新展开来一张纸,提笔缓缓写着什么,并不打算搭理身边的人。
天帝倒也不恼,只是轻笑着,看不出喜怒。
“我若一辈子守着你,你当真要一辈子不见敖丙?”
“敖广,你就这么怕我,这么怕我伤害他?”
敖广紧紧咬着下唇缓缓抬头看他,眼前这个人让他惶恐不安,他看不透他的眼,摸不透他的心。敖广不懂他这般久居东海半月有余到底想做什么,到底想得到什么,又到底想让自己怎么样。
若他说出来,敖广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得办到。
因为有他在身边的日子,实在太难熬了。
敖广紧紧蹙着眉,双目中皆是一片凌厉与无奈,“你到底想怎么样。”
天帝缓缓起身捡起敖广身边的纸团,慢慢展开铺平,“我想要什么,你清楚得很。”
“告诉我,敖丙,到底是谁的孩子。”
敖广双目一颤,眉头锁得更紧了,“他是吾儿,与你有何相干!”
天帝的身子一顿,他将手里的纸轻轻叠好收在袖口中,又俯**毫不客气得钳住敖广的下巴,逼他不得不仰头看着自己。
此刻面前的人满目疮痍,虽满脸倔强,但仍难掩眼底的惶恐与痛苦。
这样的神情让天帝的心宛如刀割。
他比任何人都想敖广快乐,却总是比任何人都伤他深刻。
天帝忍不住用另一只手轻轻抚着他的脸侧,被他咬牙切齿躲开后便手下用力,将他的下巴钳得更紧。
他虽眼神温柔,可手下的力气不小,语气也带着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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