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门雪今天可以说是被折腾惨了。
尤小东应该也知道他被谢忱点了名，看他的眼神满是同情。
“唉——”
长叹一声，欲言又止。
陈门雪本来没什么感觉，但见到人为自己伤脑筋，也不太好意思，就比平时更认真了些。可怕的是，萧良衣抽空来了一趟，说要趁着有时间，当面指导他一下。
尤小东碍于她的情面，自然尽心，陈门雪就在双方夹击下，勉勉强强结束了今天的课程。
“你早点开窍吧，这点水平，得被多少看戏的人笑话？”萧良衣两手抱胸，神情严肃许多，陈门雪知道她是为自己好，便很老实地回答道：“我会努力的，抱歉，最近让您为难了。”
“我不为难，更为难的，还在等着你出圈呢！”萧良衣意有所指，陈门雪知道她指的是顾盈，但没有接话，只是点了个头。
对方又叮嘱几句，和尤小东聊了一会儿之后才走。
“下班。”
培训师意味深长地看了陈门雪一眼，半是调侃地说完这两个字，就也出门去了。
整个练习室顿时安静许多。
陈门雪甚至可以听到自己微重的呼吸声，他屏住气息，原地活动了一番。
不是气愤，也不是觉得压抑，只是想放空下大脑。
要点实在太多了，他记不住。
正一个人耍的开心，手机震了一下，是顾盈来了新消息。
“下班了吗？”
“嗯。”
“那我们巷子口见，我刚好溜达到这儿？”
“不是想我，所以才？”
陈门雪开了个玩笑，顾盈心情好了些：“是啦，想你呀，快点出来吧，我有事要和你说。”
“好，你眨个眼，我就能到。”
陈门雪收完东西，走到无人的楼梯间，顺着栏杆一圈一圈滑了下去。
真得很好玩。
他也只敢这个时候悄悄地玩。
等到他走到巷子口，顾盈已经站在那边了。
黄昏将人影拉长，勾出她温和的侧脸线条，浅淡的余晖落在颈侧与发尾，仿佛泛着微光。
莫名让人心动。
陈门雪偷偷上前去，摸了一把她柔软的头发。
“我到了。”
顾盈被小小地吓了一下，接着就拍了拍他的肩膀：“干嘛！”
“回家吗？”
陈门雪笑着，顾盈摇摇头：“我妈让我过去吃饭，不过会让人来接我。”
“那——”
陈门雪一时不知道要怎么问，顾盈双手按住他的胳膊，非常诚恳且郑重地问道：“陈盟主，我一个人在外面吃饭有些危险，您能不能暗中保护我？”
她的眼睛很亮，满是顽皮。
陈门雪也捧住她的脸，揉揉脸颊上的肉：“求之不得，甚是荣幸。”
顾盈嘿嘿直笑，而后又抿住嘴，道：“陈门雪，我有件事想告诉你，但我没有想好要怎么和你说。我不是要骗你，更不是故意要瞒着你，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整理下需要，你等等我，好吗？”
“嗯，我等你。”
陈门雪仍是那样温和，但他又多问了一句，“那，我需要等多久？”
“可能我吃完晚饭回来就告诉你，也可能，等新剧拍完。”顾盈伸开胳膊，“不管怎么样，先抱一抱吧。”
陈门雪根本招架不住她孩子气的撒娇，就将她搂在怀里，轻轻摸摸头。
“哎呀，头会秃的。”
顾盈靠着他的肩膀咯咯直笑。
晚上，还是林峥开车来接她。
顾盈礼貌地打了个招呼，便上了车，照旧坐在后座上，开了一半窗户，听着耳边呼啦啦的风声。
林峥笑问：“最近很忙吗？看你脸色好像很不好？”
“忙，跟个永动陀螺一样。”顾盈仰头靠着椅背，又想起赵松明和乐遥，就盘算着要不要旁敲侧击下林峥，看看能不能套出什么话来。正这么想着，对方又问道：“因为新剧？”
“还好吧，毕竟现在谢忱顶大梁，我没什么大事儿。”
“那是有什么小事儿？”
顾盈敏锐地察觉到了林峥玩笑语气下的试探：“是有一点。”
“我看到谢导那条微博了，剧组的新人出了点问题？”
顾盈没有回话。
林峥却也意外没有继续说下去。
车里的气氛略显尴尬。
顾盈便掏出手机，点开谢忱微博，除了那条批评陈门雪的没有更新。
再点开这位仁兄的朋友圈，十分钟前有了新动态，算一下时间，大概就是自己上车的前两分钟。
顾盈瞄了眼林峥，依旧温和大气的模样。
她摇摇头，约莫有了个想法。
谢忱发的是和徐挽舟的合照，大概意思是对徐老板的探班表示感谢，期待合作之类之类的客套话。
他对外基本上是能少说话就少说话的类型，尽管在组里，他是最能叭叭个不停的老大爷。
顾盈盯着他们合照看了片刻，估摸着这段话就是给圈子里人看的，就复制了一下，转回微博，粘帖搜索。
徐挽舟也发了一条一模一样的动态。
点赞和评论人数比起谢忱翻了十倍。
也是好玩。
一个玩微博，一个玩微信，是真不怕别人知道他们复制粘贴么？
顾盈笑笑，算了，横竖没有感情，就顺手点了个赞：“也不知道徐老板探班会带什么好吃的去，可惜我不在场，明天我一定要问问谢忱。”
她是说给林峥听的，果不其然，对方接过了话头：“谢导应该不爱吃零食吧？”
“不一定，要看什么人送他。”
顾盈不动声色地给人下套，林峥顿了顿：“谢导这样的性格也挺好，阿姨夸过他，说他做事有分寸，让人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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