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昕随口敷衍道：“忙着开学吧。”
“他真的是方达的人？”
黎昕皱眉道：“当然。”
电梯门打开，黎昕先一步出去，站在电梯间翻找钥匙，詹悦紧随其后：“黎昕，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懂，我看得出来，陈敢喜欢你。同性恋的那种喜欢，你知不知道？”
“我不知道。”黎昕说。
“听说你以前喜欢过男的？”詹悦接着问，“张阿姨告诉我的。你不会也喜欢他吧？” 詹悦这次来，送水果是个借口，她就是想通了个中关窍，过来寻个答案罢了。
“喜欢过又怎么样，我现在喜欢女人。”黎昕是绝对不会让詹悦有任何话可以向张芝敏打报告的，不耐烦地反驳道，“我不喜欢他，还要我说多少次？”
“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詹悦说，“我觉得不仅仅是他在单相思。”
黎昕心里一“咯噔”：“我不喜欢他。你如果一定要一个答案，那我明确告诉你，他只是一只围在我身边，为了讨我喜欢会摇摇尾巴的小狗。”黎昕和詹悦此时已从电梯中走出来，黎昕从口袋里掏出钥匙，然后往转角处他的公寓门口去：“詹悦，我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公寓门口，陈敢低头站在那里。门口没有灯，他半身隐没在黑暗里。
黎昕哑然无声。
詹悦也看到他，便笑道：“哟，来得正好。”
黎昕回头瞪了詹悦一眼：“你还不走？我现在没时间‘陪你坐坐’。”
“嘁。”詹悦小声在黎昕耳边说，“你不要总觉得别人都是傻子，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你是藏不住的。这事儿我不会说，但不是为了你。而是因为我不要蹚你们黎家这浑水。任何事都有暴露的一天，黎昕，希望到了那一天，你能够做好准备。”
说完这段话，詹悦转身走了。
黎昕这才看向陈敢，极力勉强自己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来：“对不起，那些话不是我的真心话。”
“我知道。”陈敢说。
黎昕有些喜出望外：“你不生气吗？”
陈敢顿了一顿：“我只是有点失望。”
“失望？”
“我大概还没有给够你安全感。”陈敢说，“黎昕，你能够接受我，为什么接受不了你自己？”
黎昕被这句问话击中了心脏，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我不知道。”黎昕老老实实地回答。
陈敢走到黎昕面前，亲吻他的额头。
“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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