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远意外的挑了挑眉，好像是从他落水开始，二丫就变了。他恍惚间又想起河边那个把他救上来，然后把那些人赶下河里不许上来的小丫头。
也许在那个时候，二丫就变了的。只是他刚回来，满心都被戾气和仇恨占据，对周围的一切都并不上心，所以才没有注意到。细细想来，一切都那么明显，二丫并不是个聪明的，也不懂的掩饰自己。
戚远也不再逼问，在她脑袋上呼噜了一把，“好了，就卖这两个方子，一会儿你把方子写下来，剩下的交给我来办。”
一想到小丫头这样做都是为了挣钱养他，好让他没有后顾之忧的进京赶考，戚远心里就软得不成样子。
听他这样子说，戚乐真是求之不得。
吃过饭后，戚乐占用了戚远的书房，用狗刨一样的毛笔字写下了两个方子，然后交给戚远。
“大哥，你觉得我们能卖多少银子？”戚乐搓了搓手，小心翼翼的问道。
戚远噎住了，看着小丫头不堪入目的字，只觉得眼睛都快瞎了，他抬头一言难尽的看着戚乐，似乎有些不敢置信，“这就是你练字的结果？”
“……”戚乐瞪着戚远，恨得咬牙切齿，她字不好怪谁了？怪谁了？让一个用惯了签字笔的人忽然开始写毛笔字，不要太为难人好嘛！
戚远扫了一眼，就把戚乐写的方子放到一边儿，然后重新誊写了一遍，一边写一边和戚乐道：“你的字日后还是要多练练，在外面尽量不要写字。还有这方子的事，除了你我二人知晓，旁人谁都不要透漏分毫。”
这个话题有些敏感，戚乐立刻就想起了书里那个被梁青檀模仿了字迹进而被害死的大反派，可惜她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否则的话还能提前提醒一二，也好讨个人情。
不过，戚乐想到梁青檀，就想到自家大哥日后就要进入官场，少不得就要提醒一下：“大哥，我有个事儿想和你说一下。”
戚远搁下毛笔，一副你说我听着的样子。
戚乐犹豫了一下，“你还记得梁青檀吗？我原来的时候和她关系不错，有一次去梁大夫家里的时候，不小心……总之就是我发现梁青檀能够模仿梁大夫的字给别人开方子。而且，我听说梁大夫都没有看出来。”
戚远神情沉重，心里却掀起惊涛骇浪，原来是梁青檀？他想起上辈子陆文昭和梁青檀之间的佳偶天成的传言，现如今看来，真相未必就是人们看到的那样。
陆文昭从来都是虞姬不剥皮的，不可能因为一个救命之恩就爱上了梁青檀，更别提陆国公府的当家主母也不是一个乡野郎中的女儿能够担当的起的。
戚远只觉得一直以为蒙在眼前的迷雾都被揭开了，看着戚乐的眼神满满的都是意外的赞赏，他忍不住再次伸手在戚乐脑袋上呼噜了一把，然后道：“准备准备，等乡试成绩放榜，我们就进京吧！”
戚乐捂着头跑出去了。
戚远敲了敲桌子，从房梁上飘下来一个黑衣人，“去查一查梁家的动静，还有盯紧了梁青檀，不出意外陆文昭必然会利用梁青檀做些什么。”
黑衣人听了点点头，再次消失在房间里。
戚远坐在书案后，看着窗外的落叶，这一次的乡试，如果不出意外，他必然能够顺利通过。
一想到很快就能带着小丫头进京，把她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保护起来，戚远的心里就十分的期待。就连即将要见到姬狗的不快也消去了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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