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知己啊，我也正想问这个问题呢！”
“你也不知道这节是什么课？”
“不知道啊，我都好几天没有出宿舍了，今天硬被拉过来的。”
“呦，同道中人啊，几天没出门？我最长一个月！”
“一个月？那还是你厉害，我最多也就十天，时间长了宿舍那群狗币不乐意，说怕我猝死。”
“猝死不好吗？他们都可以直接保研了。”
“对啊，我也是这么说的，牺牲我一个，幸福他们仨，可他们非说要自己考研，不走这种歪门邪道！”
“不行就打一顿！”
“打不过啊，他们三个人呢，刚才硬把我架到这间教室，扔下就走了。”
“……”
直击灵魂的拷问尚未得到答案，倒是意外对上了某个神秘的暗号，识别出了左边的一位同道中人。
陈默当即和他聊了起来，三言两语，便确认了对方的身份：
——都是学渣！
学霸和学霸碰面或许会有“惺惺相惜和针锋相对”两个选项，但学渣和学渣碰面却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臭味相投！
臭味相投，便称知己。
这位名叫“钱笙乾”的同学，一下子改变了陈默对科大的固有印象。
早上一路走来，再加上教室这幅场景，他还以为科大全都是一群热爱学习的学霸呢。
现在这样才对嘛！
一所学校怎么可以没有“学渣”这种生物？
没有学渣，学霸的存在也毫无意义！
由此可以看出，学渣无疑是一群奉献自己，成全他人的伟大群体……
“嫂子，这位是嫂子吧？”
这位钱笙乾很上道，先冲陈默嘿嘿一笑，然后隔着陈默问道：“嫂子，请问一下这节是什么课？需要带课本吗？”
“金融市场学，没有课本也行。”
陈晚秋回答了两人的疑问，对钱笙乾的称呼则没什么反应，算是默认了。
她似乎很乐于在外人面前承认两人的关系。
可当面对陈默的时候，却又不承认了，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心理。
也许是之前两个人太熟悉了吧。
陈默倒是对钱笙乾的表现非常满意，这小子眼力见不错，说话也好听，是个当小弟的料，可以深交。
可听到陈晚秋的回答，他却一下子愣住了，疑惑道：“你不是学化学的吗？怎么来上金融课？”
“过来旁听一下。”
陈晚秋正认真的做着课前准备，头也不抬的说道：“昨天不是说了吗，我想试试做个操盘手，所以过来听一下。”
“再说，化学那边我都已经提前毕业了，不用去上课。”
“这样啊……”
陈默点点头，他一直以为这是化学专业的课程，刚才还在奇怪，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来听化学课呢。
如果是金融学，那倒也挺正常。
这年头，人人都在学金融。
可化学就不是什么人都能学的了。
“金融……市场学？”
听到这个答案，钱笙乾也愣了，一脸茫然的望着讲台上的高个老头。
“怎么了？”
察觉到身后的异常，陈默回头，关心起了这位自己未来的小弟，“几天没出门，老师都不认识了？”
“不是……”
钱笙乾轻轻摇摇头，嘴角抽搐道：“我TM是学通信工程的！”
“……”
学通信的也跑来学金融了？
科大这是什么学校？
陈默有点牙疼，沉默了会，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还是赶紧把舍友换了吧，万一他们哪天把你送到数学系的教室可就完了，你说呢？”
“数学系……嘶！”
钱笙乾不禁打了个冷颤，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恐怖的东西，然后拼命地点了点头！
对于每一名学渣来说，高数都是挥之不去的噩梦。
数学系？那是噩梦中的噩梦！
那是活着进去不一定会怎么出来的地方！
“还好，还好只是金融……”
钱笙乾心有余悸的拍着胸脯，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死里逃生。
“没事了，没事了。”
陈默再次安慰，感同身受……
很快。
台上的老头开始讲课了。
也没有点名。
不知道是不是每节课都这样。
不过陈默很快发现，这位看上去像是教体育的金融系老师竟然讲得很好！
没有照本宣科，讲的深入浅出，通俗易懂，生动风趣。
不愧是科大的老师！
以至于刚开始听的时候，让陈默产生了一种错觉：他也能听懂！
但在几分钟后。
他发现，错觉始终是错觉，它对不了……
“晚秋……”
看着右边认真听讲的陈晚秋，陈默犹豫了一下，小声问道：“这节课要多久？”
“大概两个小时吧，中间休息十分钟。”陈晚秋答道。
“……”
闻言，陈默不说话，自闭了。
他转头和钱笙乾用眼神交流了一会，很快达成共识：先睡一觉！
第一节课不睡觉，都对不起昨天晚上熬的夜！
于是！
陈默枕着胳膊，看着陈晚秋，趴下睡觉了。
刚趴了一会，他总觉得哪不得劲，又起身，把陈晚秋的小手拽了过来，攥在手里，沉沉睡了过去。
钱笙乾本来也是枕左胳膊，面朝右边睡觉的。
看到这一幕，果断换了个方向，流出了单身狗的泪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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